Monday, December 02, 2019

第一次與死亡最接近的那次距離。


「噠噠噠...... 噠噠噠......」鞋子與地面碰撞發出的聲音,為首的是提著急救箱穿著急診服的醫生,護士拿著氧氣枕頭袋緊接在後,穿著白大褂的實習醫生我提著心電圖機跟著,抬擔架的兩位抬擔架的大叔抬著擔架呼呼呼地跑著,耳邊充斥著腳步聲與喘氣的呼吸聲,其他聲音都聽不見。自動屏蔽了周遭其他的聲音。


十分鐘前,接到了一通120總部來的電話,「喂,番禺區嗎?」「有一位暈厥的中年男性」「地址是XXX路XX街XX號」「我的工號是XXX,你呢?」,在一開始接起電話的那一刻,就一邊對照著電話那頭給的內容與電腦系統傳送來的資料是否一致,「嗯,對,好的。」「0425。」放下電話後,立馬判斷要聯絡外科、內科或是婦產科值班醫生?致電並通知當下時段值班的護士與司機大哥要準備出車了。

小跑著跑到門口左轉停著的120車上,有個規定說各醫護人員要在接到電話後的4分鐘內集合並發車,護士上車後先與撥打120的人聯絡,了解當下的情況以判斷到時需要帶什麼東西下車,地址會不會很難找,有沒有人在路口上車帶路之類的,之後將情況轉達給醫生與司機大哥知道。120車上,司機大哥護士與醫生坐在前面,抬擔架大叔與我坐在後面,中間有層窗口隔著,路上在後面與大叔們嘮嘮嗑。從一開始的不熟悉,到之後的見面自來熟的打招呼。

抵達早茶館後,經理在門口接應,領著我們往某個方向跑去,毫無猶豫的。

「噠噠噠...... 噠噠噠......」鞋子與地面碰撞發出的聲音,為首的是提著急救箱穿著急診服的醫生,護士拿著氧氣枕頭袋緊接在後,穿著白大褂的實習醫生我提著心電圖機跟著,抬擔架的兩位抬擔架的大叔抬著擔架呼呼呼地跑著,耳邊充斥著腳步聲與喘氣的呼吸聲,其他聲音都聽不見。自動屏蔽了周遭其他的聲音。

進到包廂後,入眼的一幕是,臥倒在地的發福中年男士,已經被移到桌子旁較寬闊的地板上,身邊的人不知所措,只能雙手搭在他肩膀上搖晃呼喚著,試圖能從此舉動中得到一點回應,但不如他們預期般,地板上的人依舊毫無反應。

醫護人員開始疏散人群,以給予患者較清新的呼吸環境,判斷現場環境、呼叫拍打患者判斷患者情況,確定患者無意識無呼吸無脈搏後,給予護士準備開始急救CPR心肺復蘇的指示。

多多師兄跪坐在患者的左側,檢查口中有無異物,確保呼吸道通暢後,打開患者衣裳,找到胸口位置雙手掌就定位,腰背挺直雙手臂伸直,運用身體的重量向下開始胸外按壓「01、02、03......30」,老劉大叔在進行CPR時已經將急救箱裡的球囊面罩在旁準備好,30秒後給予2次的球囊給氣,這樣30:2是一個循環,連續5次是一次完整的CPR。小朱護士則替患者打開靜脈通道,在多多師兄給予注射急救藥物的指令後開始行動,老廖大叔則幫忙將輸液提高超過患者的頭的高度。大家在混亂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急救工作。

這讓,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,看到這樣的畫面的我,不知道此刻該做什麼。下一秒,就被多多師兄叫去接手胸外按壓,幾個人輪著做,連做了一個小時,患者都毫無反應。

記錄死亡時間。

多多師兄在一旁寫死亡報告,從一抵達現場情況、搶救過程到宣布死亡,小朱護士和老劉老廖兩個大叔收拾搶救器具,我則負責做一條直線的心電圖報告。

另一邊,患者的家屬歇斯底里地一直在呼叫患者的名字,試圖將他從死神手中搶回來,說他最愛的誰誰誰還沒過來,還沒看到誰結婚生子,誰誰還在等他,但,都毫無反應。家屬陸陸續續趕來,有些在搶救前,有些在搶救結束後才趕到的,跪著、扶著墻的、雙腳如千斤重的,有的甚至當場昏倒了。

收拾好東西後,想把垃圾找地方扔,一走出包廂門口,患者家屬一看見穿白大褂的,立馬激動的要撲上來,問我們為什麼不救他?我立馬把剛伸出去的半隻腳收回來,躲回多多師兄的身邊。似乎是以前碰過這類的事似的,多多師兄在結束搶救後與經理說明現情況時,再三囑咐要確保我們醫護人員的人身安全,安全的走出現場。

身後事不需要我們處理,將死亡報告寫好後,我們就離開了。身後的哭聲隨著我們離開的步伐越來越微弱,一直到被早茶館裡正在用餐的盤子與筷子碰撞的聲音覆蓋。

回到120車上後,多多師兄問道,「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情況嗎?感覺怎樣?」。我一臉呆滯,似乎還沒回過神來,還來不及感受,事情就這麼結束過去了。


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一直新鮮、溫熱著的,總會有其他更熱烈的事情將其覆蓋,溫度漸漸冷卻。

我看電影不睡了呢

  以前去電影看電影的時候,睡過不少片子,甚至有些大片,2012、The Thor、Life of PI… 都睡了。而且都特會挑時機,缺失的都是高潮反轉的片段,醒來電影都快結束了,不知所以然的。 我娘說我去電影院看電影是去浪費錢的。 當下,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好好把片子看好的,但...